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果說客觀是努力的目標,那麼,有所偏好也許才是人心之常態,經常地,讓我們與許多唾手可得的美好事物擦身而過,當然,也包括許多美味的葡萄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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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只有在消除成見之後,我們才能發現我們確實是有成見。」Karl R. Popper

如果說客觀是努力的目標,那麼,有所偏好也許才是人心之常態,經常地,讓我們與許多唾手可得的美好事物擦身而過,當然,也包括許多美味的葡萄酒。

三月底在Clos Vougeot城堡舉行的Grands Maisons Grands Crus是兩年一回,邀集百位國際媒體參加的布根地特級園品嚐會,由布根地酒商公會舉辦,今年已經是第十屆了。自從1998年首度受邀,這次第六次參加,但還是有許多的新發現。這個品嚐會除了媒體,各酒商的釀酒師和老闆也一起試飲,也算是同業彼此切磋,大多提供最精英的特級園酒款,甚至有許多是酒商的自有名園,而非跟葡萄農採買的酒商酒。在這樣的場合,透過品嚐四十餘款同一年份,剛裝瓶上市的特級園名酒,很容易就能體會新年份的風格,但最有趣的是,因以矇瓶的方式進行,最後翻看名單時,常有許多意外驚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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布根地的葡萄酒常讓人捉摸不定,有名酒商表現不佳自然是意料之中,真的能讓人感到意外的,是被認為不太重品質的酒商,卻有極佳的表現。布根地最大的釀酒集團Jean-Claude Boisset,便是其中之一。他們在布根地擁有包括Charles Vienot、Bouchard Ainé、Jaffelin、Mommessin和Antonin Rodet等二十多家酒商,在法國南部和美國也擁有多家酒廠。龐大且跨國,對布根地的酒迷來說絕對不是品質的保證。

但是,在2008年時,Boisset 2005年份的Latricier-Chambertin在所有特級園中卻僅僅次於Louis Jadot的Clos St. Denis,是當天最佳的酒窾之一。兩年後,其2008年的Mazi-Chambertin同樣也幾乎成為最佳酒款,僅次於Bouchard P & F的Chambertin Clos de Béze。為此,一個月後我還特地參訪了Boisset在Nuits St. Georges鎮上的釀酒窖,試飲全系列的酒款。今年,品嚐的是2009年份,Boisset的Clos de la Roche,甚至成為今年表現最佳的特級園,不止我如此認為,包括幾位熟識的酒商與媒體也有相近的看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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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想,稍熟識布根地的酒迷應會認為我如果不是危言聳聽,大概就是味蕾有問題。不過,實情是Boisset的改變已經十年了,在2000年代初即交由當時才初出茅廬的Gregory Patriat重新改造,不再採買成酒,全部自釀,酒風早已改變,相當精緻均衡,而且不特別商業,頗能表現土地特色。不過,大部份的酒迷,包括我自己在內都還一直很難忘記Boisset曾經是一個只重產量與價格,不太在意品質的三流酒商。相較之下,Boisset在1998年新成立的酒莊Domaine de la Vougeraie就完全沒有這樣的問題,因是全新的名字,而且挖角歷史名莊Comte Armand的釀酒師Pascal Marchand釀造,並採用自然動力法種植,輕易地就得到媒體與酒迷的青睞。

雖然在味覺上偏愛價格更加低廉的Jean-Claude Boisset,但是我的酒窖裡仍然只有Domaine de la Vougeraie,卻沒有任何一瓶的Boisset,我想,人心之中,因附庸風雅而起的偏執,這便是最佳的寫照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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